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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丽苏文学里当权佞》精彩片段
“欸,你听说了吗?”“听说什么?”“薛家薛岫被禁春闱,刚下的圣旨呢!”“什么!你说的可是那位即将六元及第的薛家薛岫!不可能吧!”“有什么不可能的,那圣旨都下来了,我的姨表丈当场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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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薛家薛岫被禁春闱,刚下的圣旨呢!”
“什么!你说的可是那位即将六元及第的薛家薛岫!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圣旨都下来了,我的姨表丈当场听到的。”
“怎么会被禁春闱呢,皇上没那么蠢吧。”
“听说是御史大夫上奏的,参了薛岫一本。”
“这你都知道?”
“等着吧,最近呐,会有不少好戏发生,不过闹不大。”
“为何?”
“薛家薛岫都能被禁春闱,他可是出身世家,那群前来考试的学子大多乃是寒门出身,可不就会心急。”
“你是说…他们会闹。”
“是极是极。”
“这京城啊,最近发生的大事可真不少。”
“怎么说?”
“今日是三皇子成亲的日子,他退婚了。”
“是件稀罕事。”
“……”
两人说到这便点到为止,喝口茶继续乐呵乐呵说着别的事。
而薛岫春闱被禁之事果真惹得天下文人议论纷纷,隔三差五写诗讽刺朝廷,讽刺御史台大夫,直到后来,朝廷下了禁令,这等诗文才没泛滥。.
而今,黄昏暮色,薛岫的院子内来了不速之客,正翻墙跳窗而入。
他名萧锦,乃薛岫好友之一。
萧锦跳下来,见床上无人,瞄向屏风那头,懒散的甩着腰间的玉佩走过去,越过屏风,见到正靠着榻拿着书的薛岫。
落座于薛岫面前的茶几处,拉扯两下衣袖,坐在地上洒脱的给自己倒上杯水:“你倒是在这躲清闲,外头因你的事都闹翻了天。”
萧锦瞅他一眼,见薛岫没个反应,懒散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文采斐然,有望状元,那可是六元及第的状元,国家栋梁之材,犯得着不让你参加那啥科举,那什么科举考核不就是个摆设,这年头,还不是要看家世。”
“御史大夫连脑袋都不清醒,明明大家都是一条战线的,再说了,你要是真中了,也是一桩功绩啊,他们就不想史书上留名?”
萧锦恨不得撸起袖子去把御史大夫打一顿,把他们的脑袋瓜都打清醒。
不过,他看向榻上的薛岫,依旧老神自在没半点动静,没好气叹道:“哎,我这叫什么,你都没着急我反倒还替你担忧起来了,与宫里的公公都差不多了。”
“算了,相必你也不乐听此事,那我便与你说道说道别的。你可知你被禁春闱那天,京中另发生了件奇事。”
他手搭在榻上,瞅着薛岫说道:“说来我都替人羞愧,成亲当日休妻,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说着说着指了指脑门:“是不是这里糊涂了,老早就有传闻,他与晋国公主之间不清不楚的。”
“可惜了那位姑娘,遭受此等灾难。”
是的,称得上是场灾难,早不退婚晚不退婚,偏偏成亲当日,搁那羞辱人呢,脸皮薄的,都要自尽。
萧锦端起茶几上的杯盏,喝口水润润嗓子,停顿片刻想卖个关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两指摩擦两下,笑得跟狐狸一样,他最近手头不太宽裕,想要点银两。
薛岫不理会他,拿着书看着,他对于萧锦口中的事没半点兴趣。
惹得某人直接越过地上的小桌,上了榻,撑在薛岫的旁边道:“你这人怎么跟个闷葫芦般,这等事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薛岫话都没说完,书就被萧锦夺走。
萧锦夺过书翻了下:“这书有何好看的。”
说完,他向后一扔。
薛岫皱眉的看着他,趁人不备的时候,踢在萧锦的胸口,将人踹下去,声音平淡道:“捡起来。”
萧锦躺在地上揉揉胸口,痛呼道:“枉费我来你这与你说好玩的事,想替你解解闷,你反倒对我下如此重的脚,你信不信,我赖在你这不走了。”
“随你,把书给我。”薛岫白了他一眼,懒散地躺回去。
萧锦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屁股,一撅一拐的去把书捡起来,塞回薛岫的手上。
靠在罗汉床边,扯了扯两下薛岫的衣袖,问道:“你就真的不好奇?”
“……”薛岫合起书,这书是看不成了,坐起身看着榻边的萧锦。
萧锦撩了撩自己的碎发道:“我知道你好奇,也不求你给我物件,好哥哥,下次与我一起去逛花楼吧。”
说着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笑得贱兮兮的,他就是故意的,谁叫薛岫刚刚踢他,疼死了,打不过,那也要嘴贱一下。
迎接他的,是一本书,砸到脸上的书,俊俏的脸都被打出一小块红印,可见下手之人的狠。
“要么说,要么滚,别说混话。”
萧锦揉了揉鼻子,气愤站起来,指着薛岫你你你半天,说不出啥气话。
泄气如丧家之犬,颓废的坐在地上:“你也是掐准了,我除了你没别的地方可说,就可劲的折腾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薛岫轻嗯一声,萧锦哽住,神色厌厌,再也皮不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萧锦闹过后,立马正经,“那日,轿子都到了三皇子府邸门口,但三皇子府邸毫无红绸点缀,连带着大门紧闭,等喜娘去敲门时,只收到一封休书。”
“连人带轿都抬回少府,新娘子连轿都未下,我曾听闻,少府家的夫人是继室,而那与三皇子有婚约的姑娘是去世的夫人所生,不得继室喜欢,所以我就好奇啊。”
说到这,萧锦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这也就是为何他只来和薛岫说道说道,无别处可去,他的行为过于放浪形骸,除了薛岫这等闷葫芦之人,别的……怕是要指着他鼻子说教说教。
“你就如何,你翻别人的院子,进了后院?”薛岫随口一说,他也未想过萧锦的胆子那么大,真翻了别人的后院。
虽说本朝女子不至于因此要死要活,但被外人知悉,也并不是个好事。
“我……我是怕那姑娘年纪轻轻的,了却性命轻生,遇到这等子事,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你别这么防贼一样看着我,我又不是采花贼,怎么可能天天翻女儿家的院子,真的是因为人命关天!”
萧锦泄气了,不找补了:“算了,你不信我也无所谓,这事说来也是我做的不对。”
薛岫手都抬起,恨不得好好教训这个不着调的东西,这等毁人清誉的事也能干。
但念在后头的事,轻敲下他的头问道:“后来呢?”
萧锦捂住脑袋,瑟缩觑着薛岫说着:“我翻进了院子,很小心没有被人发现,就呆在屋顶,那位姑娘住的地方破败不堪,你家下人都不会住在那。”
“我心生不忍,却也只能看着,后来就见她支开两丫鬟好投湖自尽。”
说到这,萧锦神兮兮的:“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姑娘投湖都没有动静了,我正要去救人呢,她又爬起来了,怎么说呢,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后续更骇人听闻,我见到那人后,我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着,很不寻常,那刹那间,就有如此大的变化,投湖前,我可是没丁点想法的,你先把书放下,放下!书下留人——”
萧锦连忙止住薛岫的动作道:“你知道我的为人的,我和苏小姐那是从小定下的,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你用不着怀疑,我只是……”
“你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见一个爱一个?”薛岫平淡的说出这哽死人的话,又道:“你若敢负苏小姐,做朋友的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是是是,我真没有,我对苏小姐的心,天地可鉴,若有假的,那就天打五雷轰……”萧锦的话还未说完。
天上一声闷雷炸响,震得人脑门子都是嗡嗡的。
“天打五雷轰,你还有什么遗言?”薛岫抬头望天,看死人的目光对着萧锦。
萧锦:……
妈的,贼老天,不得好死。
“轰——”
又是一道闷雷,响彻云霄,豆大的雨点降落。
“误会,这都是误会,嗷呜——”
杀猪的叫声在薛家响起,过路的小厮循声看过去,见是薛岫的院子,都习以为常吧。
“救命啊,杀人啦——”
萧锦喊得痛彻心扉,就是没有一个人来救他,搁廊下那绕着圈,躲避着薛岫。
见身后没有人,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回身一望,吓得坐了个屁股墩。
你你你了半天,放弃,任命道:“随你怎么想吧,我真没有心动。”
“嗯,我信你,”在萧锦两眼放光满怀希翼的目光下薛岫说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叫我妹妹告知苏小姐的。”
“你就是不信我,我冤枉啊——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萧锦抱着栏杆,大声哭诉,指控着薛岫的暴行。
虚着眼偷瞄薛岫的神情,装哭得老伤心,见他还是不信,喊道:“你若不信,你自己去见见她,你就知我说的不是假话。”
薛岫狐疑看着他,他知道萧锦的为人,虽有些放荡不羁,不成体统,但不是爱说假话的人,那江小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精怪夺舍附体?
挂在栏杆的萧锦弱弱的说道:“薛岫,你说是不是有点古怪,她会不会已经变了个人,就是……就是……”
萧锦不敢多说,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发誓恰逢天上降下雷雨,他怕,多言,那雷能劈到他身上,也怕,真的有鬼怪存在,听到他的话,半夜来找他。
“莫要胡说。”薛岫撇了他一眼,但从他平淡而非厉声止住下,萧锦也明白他的意思。
“要不……改天,我们去临街的酒楼瞧瞧,近日,那位姑娘动静颇大,似乎想在京中找到一块好地盘,做点小生意。”
萧锦松开栏杆,踱步走到薛岫的身边,哥俩好的搭肩叉腰,眼尾上扬,一副去看好戏的模样。
若是薛岫见到那位小姐,也会脸红心跳,那可谓是奇景,他怎能错过,不去见见这份热闹。
“做生意?”薛岫蹙眉,有点毒舌说道:“江家人死了不成?”
不是穷苦人家,绝不会让姑娘出门抛头露面,更何谈是做生意。
“没死呢,都活得好好的,不过那继夫人抱恙中,被那姑娘气得不轻,嘴皮子很溜,就是有些词不太懂是何意,所以我才说是那个……那个……”萧锦用手肘撞了撞薛岫,顺带挑了两下眉头。
“何词?”
“我想想,挖……槽……”萧锦低着下颌,冥思苦想两下,摊摊手:“别的有点难学,等你遇上了也就知晓了。”
“过几日,可别忘了,状元楼吧,去那一起吃个便饭,我也要与其他人说道说道,几日后,一起聚聚。”
萧锦状作潇洒的摆摆手,转身走了几步后,他回头尴尬一笑,摸摸后脑勺道:“那个……那个……薛公子,人美心善,施舍我一把伞呗。”
“飞回去。”
“别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好兄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要是我被雷劈到了怎么办,你舍得我死吗?我死了,你可就没人跟你说这些事……”
“我舍得,”薛岫找出伞扔到萧锦身上道:“拿去。”
得来萧锦一句:“我就知道兄弟你舍不得我死。”
等人走后,薛岫回到屋内躺在罗汉床内,捏着书半个字都不能看进去,揉了揉眉心,细想萧锦所言,也觉得古怪。
精怪一说太过离奇,他本不愿相信,至于那个“挖槽”的词,唯有见上一面才能弄清。
若果真是精怪……
早点除掉为妙,以免祸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