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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公主》精彩片段
豌豆公主by卞九欢第一章—不合时宜的求婚。————————森野夏很少见到斯文的医生队伍动手的打人。更没见过他们打群架。而且是当着重病患者的面打群架。但是有的时候,在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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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公主
by卞九欢
第一章—不合时宜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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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野夏很少见到斯文的医生队伍动手的打人。
更没见过他们打群架。
而且是当着重病患者的面打群架。
但是有的时候,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为了绝佳的治疗方案,或者是能抢到最佳的病人,他们好像并不十分注意形象。
今天的情况是一个意外。
偏偏不巧的是,她的家属还都不在。
“斯德波尔医生,您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实在是对专业医生一生的羞辱!”
“您也觉得这是对医生的羞辱了吗?如果您觉得这是羞辱,就不应该提出为森野夏小姐开膛并且换掉全身器官的提案!她的器官在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换过一次了,再换一次简直是疯狂!开膛手术要持续一整个月不能缝合!”
“难道您的提案就好了吗?锯掉她全身的骨头,这是一个仁慈的医生应该做的事情吗?”
“她得了骨烂症!如果你对她的绝症有最基本的了解,你就知道骨烂症必须立刻截肢!如果现在不进行截肢,她连头骨都会感染的!”
好像所有医生都忘记了,患者本人,正在现场。
对那些所有耸然的治疗方案,宁静地聆听着。
“请您不要再做出更加过激的行为了!我希望我们对医学的谈论更好能停留在口头!”
“说出了这样过分的话,您还希望讨论只停留在口头吗!我想您四十一年的手术经验和卓越的简历应该会让您至少学会如何措辞吧!”
……
瘦小的森野夏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
她面前宽阔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进过特殊处理的奶泡咖啡。
为了给她寻找最好的治疗方案,月牙城最优秀的医生队伍吵了起来。
当然了,对她的病,从来没有什么绝佳的治疗方案。
只有保命方案一号,危险方案二号,和遗嘱方案三号。
正如父亲所说,她的医生团队都十分优秀,这是整个月牙城最顶尖的队伍。
不幸的是,她的绝症也十分优秀,甚至到了极端优秀的地步。
从早上九点四十五分三十一秒,到现在十一点二十三分五十八秒,他们已经足足吵了有两个小时。
苍天,两个小时。
森野夏从来不是一个悠闲的人,她的时间很紧张。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忙着做手术,吃药,输液,以及等死。
而今天,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月牙城最荣耀的医生队伍,最杰出的两位医生,动手了。
这会成为城市的耻辱。
但是因为他们都是声誉很高的医生,没有实习生敢去拦他们的架,保安因为权限不够,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森野夏对自己脆弱的体格还算有一些勉强的自知之明。
总不能让一位身患绝症的病人去劝架。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作为病人的森野夏正坐在房间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她的主治医生斗殴。
森野夏拿起咖啡,慢慢地抿了一口。
快到午餐的时间了,她希望饥饿的感觉能对正在激战中的主治医生有一些帮助。
很明显,他们的争吵已经越过了治疗的领域。
“我很早就在压抑了,我对你可笑的发型不满已经太久!”
“您将手术操作多次失误的女婿带进手术室才是更糟糕的事情吧!我希望他在为您的外孙播撒生命的时候没有失误!”
“斯德波尔医生,您实在是太过分了!”
“哦,哦,现在岳婿两个人要一起对我这个孤家寡人的老头子动手了吗?我可告诉你,我带出来的学生比亲生的儿子都亲!”
“您是说那两位高度近视几乎残障的助理医师吗?我希望不是您的遗传基因造成了他们今生的不幸!”
……
激战的队伍越来越大。
最终两队都动起手来了。
森野夏很少见到斯文的医生队伍打群架。
但是今天,她看到了。
终于,忍无可忍的森野夏喝尽了奶泡咖啡里的最后一滴咖啡,强忍着不耐烦开了口:
“十分抱歉打扰你们的战争。”
“请问有人愿意听我说一句话吗?”
“兰森医生……?”
“亲爱的斯德波尔医生?”
“你们有在听我说话吗?”
“请对兰森医生的鼻子仁慈一点,毕竟那是他们家族遗传学唯一的骄傲。”
很可惜,医生在这个领域占有绝对的权威。
似乎并没有人在乎这位虚弱病人的独立意志。
森野夏握着自己的奶泡咖啡,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在打架的间隙里小声地说道:
“真的不必为治疗我而打架了。”
“我今天特意来到这里,是想对你们所有人表示感谢。”
“我想我已经准备好……去死了。”
正在打架的两队医生忽然安静了。
所有人齐齐转过头看向森野夏。
森野夏有点不安地翘了翘脚。
这个狭窄的轮椅给她留下的空间并不多。
被所有的医生注视,尤其是被兰森医生已经打青的眼睛注视,年轻的女孩有点不安。
她的绝症已经维持了二十一年,从最开始的七年死刑延长到了十四年缓刑,终于到了二十一年,还有可能发展为无期。
但是森野夏觉得,她已经受够了。
这显然不是她的医生能接受的现实。
森野夏有点怕他们,因为他们实在是对这个病投入了太多的热情。
坐在轮椅上的森野夏,紧张地垫着脚,手里紧紧地攥着已经喝空的咖啡杯子,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
“我在想,或许我们还有其他的方案。”
“我准备好去死了。”
原来打得激烈的两队医生,现在不约而同陷入死寂。
终于,斯德波尔医生率先开口:“是因为我们吗?是因为我们今天的行为,让你很失望吗?”
就像是父母吵架,孩子哭了,他们总会觉得很愧疚。
面对医生们的注视,森野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对不起。我只是受够了我的人生。”
“我是觉得,从出生开始到现在,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场糟糕的约会。”
“死神从我四岁的时候就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他会在七岁的时候带走我。但是因为诸位卓越的努力,他没能够做到。后来他又再次来信,告诉我十四岁就是我人生的重点,再一次的,因为父亲的坚持和诸位拼尽一切的协助,他还是为自己的迟到付了一笔违约金。”
“这二十一年来他不断向我发出邀请,并且让我一直支付不能赴约的代价,现在过了二十一年了,我很感恩,真的很感恩你们每个人在我的生命里做出的努力,甚至比我自己做出的努力还要多,可是我受够了。”
“实在是太抱歉了,可我确实受够了。”
“为了活下来我已经做了太多的妥协,每一次的危机我都在死亡边缘划水划过来了。”
“可是,这一次就让我去死吧。”
“我不想因为新的手术错过父亲的葬礼了。”
打架的医生鸦雀无声。
这时,斯德波尔医生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铃声在寂静无声的会议室里蔓延。
森野夏愧疚地说道:“而且,你们最好接一下一直打过来的电话。为了能够独自见你们一面,告诉你们这个决定,我从守护我的布鲁诺先生和很爱我的一泓身边开展了一场越狱计划,他们应该已经报警了。”
正跟兰森医生维持搏斗状态的斯德伯尔医生一个打滚从地上爬了起来。
整个队伍和森野夏面面相觑。
有点像结婚前夕突如其来的分手,双方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时,有人在门上敲了敲。
兰森医生的助理一瘸一拐地去开了门。
森野夏像个小学生似的,把双腿并齐,乖乖地坐在轮椅上,看着打开门走进来的布鲁诺先生。
从森野夏四岁开始,布鲁诺先生就忠诚地跟在她的父亲身后,像是一条无比忠心的狗。
现在父亲去世了,照顾她的只剩下布鲁诺先生了。
布鲁诺摘下了帽子,站在森野夏面前,说道:“我很高兴您安全无恙。”
森野夏紧张地攥着手,小声说道:
“对不起,布鲁诺先生。我只是想来和我的医生团队聊一聊。”
布鲁诺回头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医生们,又回头看向森野夏:
“看来你今天聊天的成果卓有成效,是打你出生之后最特别的一次。”
实则不然。
他们是自己打起来的。
这只是一个意外。
布鲁诺先生坐在了森野夏对面,说道:
“我们今天急于找您并不是害怕您丢了,小姐。我对您能破译花园医院的电子防备系统,并且可以完美地远程入侵、再关闭摄像的智力十分自信。我知道您是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的。”
想到对花园医院安保系统的入侵,森野夏的头越来越低,还是说道:
“……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布鲁诺先生说道:“虽然一泓先生很慌,但是我对您极端卓越的智力始终十分放心。”
“可是今天确实有一个突发事件:您有一位求婚者。他在大堂已经等了您两个小时了,请您和我回去吧。”
森野夏瞪大了眼睛。
求婚者?
一个像她这样的绝症病人,一个全城都知道永远活不久的人,竟然还有会向她求婚吗?
森野夏说道:“那就麻烦您,请将这个月的账单给他看一下吧。”
森野夏的账单,可以说是月牙城最最最奢侈的账单了。
除了当地的税务部门已经见怪不怪之外,任何人见了那个账单,都有吓出心脏病的可能。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支持她的病床的资源,是从月球上开采的。
所以仅仅是运输资源的费用,就已经达到了上亿。
相比起治病巨大的耗费,她的日常生活也称得上是极端奢侈。
因为她的肠胃十分脆弱,所以任何她的食物,都要经过特殊的处理,否则就只能常年食用流食。
所幸,森野夏富有的父亲十分爱她,所以她免受了常年流食的折磨。
因此,任何她的食品,哪怕是很简单的食物,经过特殊处理之后,成本都会飞涨上百倍。
比如说她今天带出来的奶泡咖啡,仅仅是制作的成本就在七千帝元左右。
她身上的宽大病服,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因为她的皮肤十分脆弱,所以为了适应她的皮肤,病服的编织成本在一万九千帝元左右,棉花处理成本高达六万帝元。
森野夏本来是不必知道这一切的。
但是就在前天,她的父亲森田山,去世了。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血亲,全世界最爱她的人,死去了。
因此,账单的任务,也就到了她自己的面前。
账单上巨大的数目,毫无疑问,震惊了她。
正因如此,森野夏清楚的知道——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神智清醒的男人愿意娶她。
即将夺取性命的绝症,和无比高昂的生活费用,不会有人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娶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除非,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
布鲁诺先生说道:“恕我直言,小姐。这位向您求婚的扁豆先生……”
森野夏被逗笑了。
布鲁诺先生神情严肃地说道:“这个名字是一泓先生的原话。”
“不过说真的,他的脑袋实在是很小,肚子又很大,加上有一双很细的脚踝和很小的脚,看起来确实和扁豆十分相似。”
“我想这位扁豆先生,一开始就是为了您的遗产来的。他的居心不纯,而且实在是长得奇丑。仅仅是天价的账单是无法吓退他的,小姐。还是需要您亲自的拒绝。”
果然父亲一死,这些想要吃绝户的人就冒出来了吗?
森野夏看了一眼面前打得一地零碎的医生,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痕。
父亲的葬礼就在明天了,原本要开始的大手术,也在明天。
这位求婚者,来得实在是不是时候啊。
森野夏叹息了一声。
这个世界还真是不给绝症患者一点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