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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犬吠水声中 万人嫌落水后 杀马特皇帝的飒美人 奴隶他盯上了王姬 前夫执意复婚
《杀马特皇帝的飒美人》精彩片段
晋国飞雀四年,秋来七月七,风调雨顺,朝上暴君高骊坐镇,朝内权臣吴攸辅政,朝外大将秦箸镇疆,国中安定。天蒙蒙亮,稀薄天光漏进狭小的天窗,吝啬地抖落在牢中濒死的影卫谢漆身上。谢漆靠着牢墙,时不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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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飞雀四年,秋来七月七,风调雨顺,朝上暴君高骊坐镇,朝内权臣吴攸辅政,朝外大将秦箸镇疆,国中安定。
天蒙蒙亮,稀薄天光漏进狭小的天窗,吝啬地抖落在牢中濒死的影卫谢漆身上。
谢漆靠着牢墙,时不时轻咳,血腥气萦绕在幽闭的牢里,逐渐蒸腾出地府的味道。
谢漆也知道自己要死了,靠着墙认真地思考要摆什么姿势才能死得帅气点,还没思考好,他的主子高沅蹬着靴子出现在牢房门口,一进来就赏他的俊脸一脚。
高沅是个还要再过十六天才弱冠的“小”储君,先帝膝下排行老九,母族强势高贵,乃是七大世家中的老二梁家。托梁家的助力,即便他蠢笨且断袖,仍是在一年前成功取代前储君高瑱入主东宫。
高沅入东宫时,写信向高瑱讨要谢漆,彼时谢漆只觉高沅莫名其妙,明明有的是影奴,要他干什么。那时他信誓旦旦地想,自己可是高瑱的影奴,当了他四年的五皇子影奴,再当了他三年的太子影奴,七年的朝夕相伴生死与共,自己是高瑱何其重要的左膀右臂、战友同袍……
然后第二天他的茶里被倒进一杯迷魂汤,连人带如意糕一起送到高沅手上。
铺盖都没给他。
俸禄全都克扣。
一分钱都没有。
再然后他便成了高沅的新影奴,猪狗不如地当到现在。
谢漆侧脸贴着清凉的牢墙,心想见阎王时还要顶个鞋印子也太丑了,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脸再投胎。
高沅怒气难当地踹了几脚:“玄漆,你要死了没?”
谢漆抖着手擦擦肋上的鞋印,眯着眼回答:“还没,殿下。”
“你怎么还不去死?”高沅闻不出他身上的死亡气息,像条花蛇一样盘踞在天牢里怒骂,“你还不招是吗?为什么要去偷撬戴长坤的坟?不知道他是皇帝的恩师吗?皇帝有多暴戾你不知道吗?!”
“知道。”谢漆抬眼看天窗,“属下是想求证,属下之前怀疑戴将军是属下的爹。”
高沅更怒了:“你爹?谁是你爹?我是你主子我才是你爹!”
谢漆失语地瞄了一眼高沅,心中回嘴你是个断袖细佬,断到断子绝孙的那种。
“是高瑱命令你给他办事的对不对?为了给他掩护,你才死活不招。”高沅蹲在他面前按着他的眼皮,狠声恶气地放慢语速,“你为什么这么贱,他把你送给我了,你还念念不忘?他叫你下地狱去捞月亮你也去,我叫你去给我买如意糕你他娘的跑去撬坟,做人这么贱很好玩吗?”
谢漆其实不想再听到高瑱二字,也不想再看到高沅艳丽凶蛮的脸,便故作感动道:“原来殿下是把属下当人看的?您不是一直以来都说,玄漆是一条狗吗?”
高沅不知为何气到抽疯,抽出束在腰上的短鞭劈头盖脸地朝谢漆挥去,颠三倒四地不知在骂些什么,好似盖着岩浆的一张纸被戳破,溅出来的岩浆疯狂解释自己是火山。
等高沅气消了,谢漆喘不上气了,头晕目眩地听到他叽里呱啦地说话:“蠢货尽干蠢事,活该受罚!还好攸哥答应我放水,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休息?”
谢漆耷拉着眼皮配合:“殿下说的是……叩谢殿下,叩谢阁相大人……”
“因为你他又要多费心费力,真是晦气,你等着,出狱后看我怎么抽你!”
高沅撂下狠话后转身踏出牢门,谢漆抬眼看了一眼,只看到他盘在腰上的短鞭。他晃悠悠地想,真不像这大晋国的储君,倒像是蛮夷之地养出的刁蛮小姐,晋国上有大暴君,下有蠢恶小储君,迟早完蛋。
缓了一会后他抓紧时间和无常赛跑,赶紧找角度靠好牢墙,不知道是摆个佛子坐化的姿势好,还是摆个托腮思考的智者姿势更帅,还没甄选完毕,天牢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谢漆静了片刻,先反思自己的一双顺风耳居然没能早早听到动静,看来确实是毒入心肺积重难返,无常眉开眼笑来上岗。再然后,便是猜想眼前这位大贤王来这接通地府的天牢干嘛。
“谢漆,你可还好?”
谢漆听到这话时,绷不住笑出了声。他抬起头,眯着眼看踟蹰在天牢门口衣冠楚楚的高瑱:“拜见五王爷,您是别来无恙,玄漆是死人样,天牢挺好的,东宫也挺好的。”
高瑱在门口不进来,半身隐没阴影中,看不清表情,然而声音动听又富有情感,是悲是喜一听便知,是皇宫里最有感染力的一把好嗓子。如果来日晋国不幸完蛋,他完全可以靠这嗓子去街头卖艺,迟早能成为“京中有善口技者”的草根传奇。
谢漆听了七年这样声情并茂的好声音,一杯迷魂汤和一扇拒之不及的门让他分清了声音里的情是真是伪。
“谢漆,对不起……孤知道你眼下处境艰难,你……怨怪我也是应该的。”
高瑱泫然欲泣的动人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偏瘫听了他饱含爱护和挂念之情的声音,估计都能动容得翻身。
“当初别无选择,我才迫不得已放弃你,可我心中一直惦记着你,怕你在东宫受磋磨,怕我即便韬光养晦再久也无能为力带你回来……好在时隔一年,我已不复当初无能。”
高瑱的声调巧妙地压低了些,仅仅靠着一把声音就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忍辱负重、深情厚谊的贤王:“谢漆哥哥,你掘戴长坤将军棺椁一事令陛下暴怒,当庭暴喝要将你处以极刑,我与御史刘大人百般上谏,终于令陛下息怒,还获得七日后的旁听审判之权。我已想好,待帮你抚平此事,我便请东宫把你还给我,我的王府已为你备好青梅酿和东望阁,我们以后还能如从前一般亲如手足……”
高瑱用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声音描摹了一出美好的未来,谢漆眯着眼听了半晌,还没听够这动听的丑态,心口就突然一绞,只好暂停听戏,作感激涕零状:“真的吗殿下?那可太好了,您的意思是七日后就能解救我吗?”
他的声戏蹩脚滑稽,但高瑱深信老实人不疑:“是的,是的!谢漆哥哥,我们已为你想好了一劳永逸的办法!只要七日后你在堂上招供指使你掘坟的主使是高沅!你本在他名下,把这祸端推给他就好了,到时候东宫必然要承受陛下怒火,本王就能趁着东宫式微救你于水火之中!”
高瑱的戏够好听也够蛊惑,谢漆听了就知道,狗不会上树,畜牲不长良心。
他死到临头只想摆个帅气姿势迎接来世,没想到最后还要再沾染两坨污秽,看来这一生不仅是命如草芥,更是喝水塞牙缝放屁闪了腰的倒大霉。
“好,我知道了,我会斟酌,你走吧。”
高瑱信以为真,温情款款地说了一番期待接他回家的漂亮话,随后迈着志得意满的步伐离去了。
谢漆乏力地靠在墙上找月光,想借月光装饰自己保持帅气,又尴尬地发现听力衰退之后便是视力,眼前很快遍布雾霾,低头不见五指,抬头自然看不到浮光。
他只好闭上眼睛靠好墙壁,肺腑绞痛难当,身上的毒和经年的大小内外伤一并咄咄逼人地彰显存在感,他深呼吸几口,轻掰着指头搜刮记忆,回味这一生的美好,不想在无常眼中是个怨气冲天的厉鬼。
他还记得年幼时,母亲碎碎念的叨叨叨落在头上,路是那么长,可她的手又暖又有力,才能抱着他走过春秋。
他清楚记得五岁入霜刃阁,拜了师,和同期的小战友们一起嘿嘿哈哈地练武,他们每人养了一只小鹰,最喜欢看它们盘旋在半空。
一年一年霜刃,他埋过飞不起来的小鹰们,撑到十五岁,接平生第一桩任务,成功捱到十六岁,成功获得第一等级的玄级排名,佩玄漆刀出师霜刃阁,正月十九正式成为彼时的五皇子高瑱的影奴……
回忆触及高瑱,谢漆胸中一口血没憋住,吐得不住干呕,而走马灯还在悠悠轮转。
四年前,差一步就弱冠的年岁,国都长洛城战火席卷,后来史官称其事件为“韩宋云狄门”,那时他护着高瑱拼死逃出皇城,手下的十六个小影奴全军覆没,他折了四把刀带他逃出城时,他挨了无数剑,高瑱在他怀里毫发无伤。
霜刃阁的影奴就是这样,一生忠于一个人。他十六岁时坚信他会保护高瑱直至生命尽头,只是他守护的主子不堪不值。
走马灯到一年前,他既成了高瑱的弃奴,又成了高沅的新奴。新主子擅长让人不见天日,可以口口声声我喜爱你,也可以疯疯癫癫在他背上刺别人的名字,然后又哭又闹地死揪着他的背不放。
天牢内潮湿,微薄天光照不透漆黑长夜,谢漆不住吐血,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呕尽。他很想摸摸自己的爱刀,但他的刀在一年前就被高沅收走了。
走马灯走到现在,这一生像个李子,捏在掌心想要死命挤出几滴糖汁,挤剩一颗酸溜溜的李核,浮光掠影好不无趣。
谢漆觉得自己像戏台上的小丑,于是指尖刮了一指牢墙上脱落的石灰,往鼻梁上一抹。
他平静地放弃摆个帅姿势,想静静睡上一觉,忽然又有排山倒海似的动静传来,谢漆不知道是不是无常来,如果是,听动静,这无常一定是个大胖子。
他累得睁不开眼睛,隐约感觉到无常粗苯的手在摸他的脸,似乎也在喊着什么,可惜他听不见。
他耷拉着脑袋准备奔赴别的国度。
忽而天光乍破,谢漆耳边听到了非人的呜咽声,手里似乎捏到了一颗暖烘烘圆滚滚的珠子。
随后天光不要命地倾泻,裹着他不住逆转,他像一颗碗里的骰子,碗疯狂地颠,颠到粉身碎骨,骰子飚出来,飚到脱胎换骨。
被颠到天旋地转的谢漆头疼欲裂地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满天烟花的夜空,当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没想到地府也有这么好的美景……
就在这时,他看到夜空中飞过一只熟悉的苍鹰,而后,十六只迅猛的黑鹰紧随在它身后。
谢漆一瞬绷紧了全身肌肉:“大宛?”
四年前的“韩宋云狄门”之夜,这十七只鹰全没了,他自己养的大宛没得最憋屈。十七只鹰连同全军覆没的十六个小影奴,全是他亲手埋的。此时再见爱鹰,被灼伤的烧焦感兜头兜脑地泼下来。
远处数米外突然传来呼唤:“玄漆大人!”
谢漆瞳孔骤缩,侧首一看,看到了远处的飞檐蹲着一个黑衣少年,正是昔年全军覆没的十六个小影奴之首,登记在霜刃阁的名号是甲一。
一只迅疾的小黑鹰停在了甲一肩膀上,少年肃穆的声音传来:“玄漆大人,小鹰说今夜皇城不对!属下闻到鹰羽上有火油的味道!”
谢漆逆着风死死盯着甲一,揪出记忆里的一页,骤然意识到了什么。
甲一继续着急地呼唤:“玄漆大人!请进一步指使我们!”
谢漆抬起僵硬的手,比了一个手势,试着用内力将声音传出去。
一瞬之间,平声静气的沙哑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荡了四方:“所有影奴,跟我一起下去,来我身边集合。”
谢漆无比清楚地感觉到——丧失了一年的内力此刻都还在。
“是!”甲一吹起一声口哨,瞬息之间,十六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在飞檐上一闪而过。
谢漆伸手按住眼角,眼睛看向脚下,果然,他也跟蝙蝠一样,蹲在皇宫高高的红墙琉璃瓦上。
好几年没上屋顶摸瓦了,有点恐高了。
他不着四六地想着,果断纵身一跃。
随后他像一只敛翅的燕子轻松自如地翻飞,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天与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眼前不是梦境。
月黑风高天牢夜,他小丑一样蔫吧死了。
而后火树银花战乱夜,他十分帅气地重生了。
十六个小影奴飞快地聚集到他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他:“玄漆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谢漆仔细地把他们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眼睛十分潮湿,心情十分美丽。
直到小影奴们齐声问:“大人,我们可要到五殿下身边去保护他?”
谢漆下意识地温柔道:“哦,让五殿下死去吧。”
小影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