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作文网转载收集玫瑰与海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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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不轨 春日出逃计划 课间十分钟[无限流] 白昼流星 玫瑰与海
《玫瑰与海》精彩片段
顾疏放又被扔回了地窖里,她的第五次出逃依然以失败告终。地窖里一片漆黑,烂菜叶和挥散不去的霉味引得她止不住地干呕,但胃里空荡荡,半天也没能吐出来什么东西,反而把自己搞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苍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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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疏放又被扔回了地窖里,她的第五次出逃依然以失败告终。
地窖里一片漆黑,烂菜叶和挥散不去的霉味引得她止不住地干呕,但胃里空荡荡,半天也没能吐出来什么东西,反而把自己搞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苍白的脸上眼泪和口水齐飞。
童话书里说,无恶不作的巫婆最后会下地狱,顾疏放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下口水,闷闷地想,希望地狱是烂菜叶味的。
弄不死巫婆也能恶心死她。
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那个趴在树上的人会来吗?
她缩在黑暗中,这是她被拐到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山沟沟里的第十五天,她每次出逃,都是没等跑出门口就被张老太发现,然后抓回来给她一顿火热的竹笋炒肉打完就把她扔进地窖里和烂菜叶子一起睡。
在第4次被扔进地窖后,她开始学乖,张老太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试图用“怀柔政策”麻痹老太太紧绷着的神经。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上午,张老太的宝贝傻儿子尿裤子了,张老太着急去给儿子换裤子,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大门没有锁,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扔下笤帚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张老太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抄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笤帚精准地砸中了她的头。
瞬间,她直愣地倒在了靠近门口的大杨树下。
就在她意识丧失的前一刻,她发现浓密枝叶后似乎藏着一个女孩子。她的嘴张了张,女生却把食指抵在了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自然而然地理解为,这是不要声张,她会来救她的意思。
但,她在烂菜堆里睡了醒、醒了睡三次了,依然没有等到那个女孩。
——那个手势只是单纯想让她闭嘴、别给自己惹麻烦。
是她自作多情了。想到这里,顾疏放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了手背上。
在她放任思绪乱飞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了重物被挪动的摩擦声——有人想要打开地窖。
她的第一反应是张老太又要来打她了,但她发现挪动重物的声音不像之前利落,这个人挪动的很费力,应该不是张老太。
倏地,月色冲破黑暗照进了地窖,外面嘈杂的声响倾泻而来,一个相隔不算近的女声朝她这边声嘶力竭道:“快点!爬上来!不然没机会了!瘦猴拦住这个小老太太,二胖你去帮那丫头!”
她不敢耽误,支好梯子灵活地好像孙悟空附体一样爬了上去,刚探出头,便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姑娘站在院子里和拖着笤帚怒目圆睁的张老太在院子里对峙着。
手里还拿着高危险性武器——擀面杖。
一圈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围在周围,为擀面杖女侠的“保驾护航”和“造声势”。
这场阵仗十足的“武林对决”的气氛和做过家家的严肃程度不相上下。
一时间,顾疏放不知道自己是出来还是缩回去继续躲着好。
但“擀面杖女侠”并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王二胖,带她跑!瘦猴掩护他们!”
话音刚落,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名为王二胖的男孩动作利落的把她拽出来驮到了背上,在名为“瘦猴”的男孩的掩护下,他们横冲直撞地跑了出去。
身后,张老太五六十载春秋积攒的垃圾话不绝于耳,擀面杖女侠也没有再多说废话,一擀面杖轮到了老太太的肩膀上。
张老太威武了一辈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抄起扫帚就和女侠比划了起来。
女侠虽然有小弟和高危险性武器傍身,但这一圈小弟的战斗力加起来还没她一个人战斗力高,只能被迫启用计划B——小鸡逗老鹰。
王二胖背着顾疏放跑远后,门口放哨的女孩忙给女侠打了个手势,女侠果断扔下擀面杖,给了小弟们一个眼神,训练有素的小弟们乱中有序地结束了战斗,带着自己的小弟和抢救出来的“人质”往村口大槐树上躲。
“擀面杖女侠”爬树经验丰富,顾疏放在城里长大,见过的树只有马路边批发种植的杨树,根本没有爬树经验,只能在在树下呆望着她。
只见女侠攀着树干,体态轻盈,轻轻松松上到了粗壮的树枝上。
“上来,手给我。”女侠探身,把手伸到她面前,一双杏仁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亮,让人莫名觉得心安。
顾疏放握住她的手,在王二胖配合下顺利坐到了她身边。
树杈虽然不高,但对于顾疏放而言,这和悬崖峭壁没有区别。
她的手紧紧扣着树皮,荡在空中的小腿微微颤抖,王二胖爬上去的瞬间,整个树杈都在摇晃,树叶响亮的“簌簌”声。
她下意识喊了出来,转身抱住了一个暖呼呼的发热源。等到“余震”过去了,她抬头,才发现自己抱住的发热源是靠着树干的“女侠”。
“女侠”眼睛半眯着,似蒙着一层水汽,冷冷地看着她,像是无声警告——再不松开我就把你踹下去。
顾疏放忙松开,看清自己所处的高度后一阵眩晕,又慌忙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地往另一边挪。
等她挪好位置了,“女侠”才懒懒地移开视线,自顾自地盯着远方出神。
顾疏放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幽蓝的夜空之下,村里的的尽头,矗立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因为距离遥远,她看不清细节,只能看清枝叶的大致轮廓。
她静静地看着,不安的心逐渐平稳了下来。
一旁的王二胖用带着方言味儿的普通话安慰她道:“别害怕啊,笑笑是因为刚才没发挥好生闷气呢,没针对你。”
话音刚落,她就被一把新鲜的槐树叶迎面痛击,“女侠”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道:“王二胖,想死说一声!”
王二胖连忙告饶:“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叫你小名了。”
顾疏放瞄着女侠,小学三年级的认知自动让她把“笑”转换成了“xiao”,暗暗想:原来,她叫“xiaoxiao”啊。
“喂,小妮儿,”“xiaoxiao”用膝盖蹭了蹭她的腿,问,“那老太太为什么拐你。”
她抬头,直直地看着林一笑,回答说:“她说要我长大了给他儿子当媳妇。”
话音刚落,“xiaoxiao”神色一顿,冷淡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同情,但这份“同情”中又掺杂着一团闪烁的怒火。
但只一瞬,这点情绪变化便散在了风里,“xiaoxiao”又变回了那个冷漠倨傲的擀面杖女侠。
她瞥了顾疏放一眼,清了清嗓子,别扭地说:“别害怕,已经没事了,张老太太就一神经病,看上你无非是因为你长的漂亮能改善改善她家那基因,但这不是你的错,不对,这本来就不是一种错。”
——长的好看怎么会是一种错呢。
顾疏放一怔,她跟着那个自称是小姨同事的男人颠沛流离了半个中国,这期间她没哭没闹,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思想。
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碰到这种事的人偏偏是她?
是她不好吗?
但在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没人能给她一个答案,击溃这些荒唐想法的人,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是很友善,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耐心的女孩。
她肯定的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错的是拐卖她的人。
刹那间,顾疏放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决堤,泪水模糊了视线。
慌的人变成了难得同情心泛滥的“女侠”。
“女侠”自己都不用人哄,又怎么会哄别人。别扭了半天,只能学着奶奶的样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她这才发现顾疏放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形了——白色的T恤松松垮垮的套在她瘦削的身体上,瘦弱的肩膀半露在月光下,宛如上了釉的白瓷。
“女侠”眉目微蹙,在心里把张老太又里三层外三层地□□了一番——居然给小孩穿这样的衣服,简直其心可诛!
“二胖,把你T恤脱下来。”她朝王胖狗努了努下巴,吩咐道。
顾疏放擦干眼泪,茫然地看着她。
“好,”王二胖刚准备脱衣服,脑子忽然上线,问:“我脱衣服干嘛啊?”
“女侠”轻“啧”了声,清冷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些戾气:“让你脱你就脱,怎么多废话,你里面不还穿着嘛。”
“哦。”王二胖老老实实把短袖脱下来隔着小女孩递给了她,问:“你要干嘛?”
她打量着身边乖巧怯懦的顾疏放——这“白色米奇”王二胖穿太紧了,小妮儿穿又太胖了,给她自己身上这件改小了的蓝色老爷背心倒是差不多。
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坐着还比她矮一个头,被竹条抽打过的痕迹在她这样的细皮嫩肉上格外刺眼,虽然恐高但坐姿端正,想来应该是家教很好的小朋友。
“王二胖,你给我背过去,我不让你转过来你不准转过来,”说完,她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动作轻点,树枝压断了咱们仨都完蛋!”
王二胖拖着长音答应了声,小心翼翼地背过了身,没有再次引起“局部地震”。
顾疏放心下一动:“xiaoxiao”是怕她会害怕吗?
没等她想明白,肩膀被“女侠”拍了一下:“你,闭上眼睛。”
顾疏放点了点头,紧紧地闭上了眼,身侧传来衣料摩擦的“簌簌”声,不一会儿,“女侠”懒洋洋地对她说:“好了,睁开眼吧。”
她睁开眼,“女侠”身上已经换上了王二胖的白色短袖,把自己身上的蓝色背心递给了她:“自己换上,我不看。”
顾疏放对此虽然有预感,但当预想成真的时,她还是被惊在了原地。
“女侠”见她没动静,皱着的眉头又深了一些,说:“不会穿衣服?”
“会......”她“会”字还没说完,“女侠”就把衣服拿了回去,利落地套到了她的头上,没等她反应过来,还温热的老头背心就服帖地穿在了她身上,低头能嗅到淡淡的奶香味。
她看着“女侠”:“女侠”看起来和一旁的二胖差不多大,但气质和宛如年画娃娃讨喜吉祥的二胖泾渭分明。
她的身高也比王二胖高一些,虽然靠在树干上,但腰没有塌下去,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质。
藕段一样白嫩的长腿悬在空中随意地晃着,身上肥大的“白色米奇”借着晚风贴在她平坦的腹部上,黑色短裤的裤脚时不时跟着风一起摆动,脚上的红拖鞋大半都是悬空的,全靠脚拇指勾着才没有掉下去。
她懒懒地望着远方,眼皮耸拉着,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值得她正眼看的东西。
村里的喇叭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喇叭里的女声操着方言怒气十足地喊道:“林一笑!你个小死孩子麻利地给我领着人家小闺女滚过来,晚一秒后果自负!”
这个山旮旯的方言并不难理解,小女孩有些出神地想:原来她大名叫“linyixiao”。
这个名字真好听。
没等她回过神,刚刚被全村点名的“linyixiao”一改之前惜字如金的冷酷形象,迅速跳下了树,对二胖说:“你带着她去村委会找我奶奶,我先跑了!”
话音刚落,她跑向了那棵遗世独立的树,白色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融进了幽蓝的夜色。
那背影像一团白色火焰,撕破了漫无边际的黑夜,燎照了野草连天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