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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外室在逃 落难小美人 成亲后发现夫君暗恋我 侯府小公主 被迫和亲后
《落难小美人》精彩片段
宠婢第一章锦明六年,九月初,沈府东府内。今年的秋天来的突然,虽才是夏末秋初的时节,暑意就已经消散了大半,特别是一场小雨过后,早晚已经能感到阵阵凉意。天色未明,东院西角院内已经有了人声。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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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第一章
锦明六年,九月初,沈府东府内。
今年的秋天来的突然,虽才是夏末秋初的时节,暑意就已经消散了大半,特别是一场小雨过后,早晚已经能感到阵阵凉意。
天色未明,东院西角院内已经有了人声。阿宁匆匆穿好衣裳,用冷水洗了把脸,消去剩下的一丝困意,转身出门。
一打开门,迎面便是一阵裹挟着湿意的凉风,阿宁冷不防被吹的打了个冷颤,正想着回屋再加一件衣裳,外头已经传来了喝声。
“阿宁!都这时辰了怎的还没来?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阿宁抬头看看明显离大姑娘起身还有一段时间的天色,轻叹了口气,关上门小跑了出去。
西角院门口,一位同阿宁一样十五六的年纪,模样算俏丽的青衣丫鬟,正面带愠色站在那里。见阿宁出来了便皱起了眉。
这阿宁本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模样长的极好。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黛眉秀鼻,肤白若雪,便是府里的小姐也难有她这般颜色。
老夫人收她进寿禧堂,原是为了给大公子送去做通房。
偏这狐媚子命不好,有大夫人压着,老夫人也不好把人强塞给大公子,最后也不知怎的竟然把人放到了扶摇轩来,惹得大小姐心里也不畅快。
妙青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眼中厌恶更甚。语带嘲讽道:“懒懒散散,还以为是在寿禧堂呢?误了姑娘起身的日子,看你怎么担待的起!”
阿宁垂首走近,福了福身,语气满是恭顺,“是阿宁的错,还请妙青姐姐莫怪。”
见阿宁如此谦卑模样,妙青脸上多了抹得意。便是老夫人房里出来的丫头又怎样,大小姐最不喜的便是这狐媚子。
妙青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着主院走去。
阿宁松了口气,搓了搓被风吹得发凉的胳膊,抬步跟上。
东院的扶摇轩,住的是沈府大房嫡长女,沈大小姐沈之遥。
妙青是沈之遥的近身女使,虽比不得贴身女使,也不是如今的阿宁可以得罪。
阿宁知道自己模样生的好,可这好在沈府里便落了个不好来。
家里贫寒,一家人靠着爹爹捕鱼为生。弟弟日渐长大,家中日益困难,娘亲还想着日后给弟弟娶亲,便在两年前将她卖给了沈府。
老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待下人并不严苛。原以为能一直这样平静的过下去,等攒够了赎身的钱,便能回家和爹娘团聚。
谁能想到老夫人选她,是打着让她去给大少爷做通房的打算。
偏偏老夫人和大夫人不对付,婆媳二人斗法了这么些年,虽没分出个高下,彼此的关系却是更僵了。
老夫人要送人,大夫人便以大少爷要把心思放在读书上给拒了。
这理由让老夫人挑不出错来,又不能一直将阿宁拘在寿禧堂,便把阿宁送给了大小姐。
老夫人的心思府中人都知道一些,如此一来阿宁的身份便尴尬起来。
原是要给大少爷的通房丫头,最后却送到了大小姐的院子里,大小姐院子里的人不轻贱她才怪。
好在阿宁性子软,只想本本分分,早些攒够钱赎身。便是有人给她气受,她也能忍得下来。
端着水盆站在大小姐院子里的阿宁思绪流逝的很快,转眼已天光大亮。
辰时初,阿宁面前的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早就坐在廊下开始打盹的妙青被这声音惊醒,见着主院的门开了,顿时一扫脸上的困倦和不耐,走过去夺过阿宁手上的水盆,将人一把挤开。
门打开,一位粉衣女使走出来,正是沈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迎荷。
妙青脸上挂上笑意,福了福身,“迎荷姐姐,姑娘可是起了?”
迎荷比她们年岁稍长,模样也清丽的很,毕竟是大丫鬟,不像妙青这般喜怒于形,淡淡道:“进来侍候姑娘起身吧。”
“是。”妙青端着银盆进了屋,迎荷看向姜宁,道:“你去厨房看看,将姑娘的早膳取来。”
“是。”阿宁福了福身,转身去了。
与外头的寒意渐起相比,屋内则是完全相反的温暖舒适。屏风后角柜上一只精巧鎏金貔貅香炉溢出袅袅白烟,隔开内外室的帘帐已经被绾起,沈之遥已经在迎荷的服侍下穿好衣裳,坐在了梳妆台前。
沈大小姐如今年方十七,是大房沈鸿文的嫡女,模样继承了其生母陈氏的好样貌,眉目端丽,一双凤眸更添明艳之色,与身上着的绯色外裳和碧霞云纹联珠百褶裙,殊色尽显。
迎荷站在沈之遥身后,拿着一把楠木梳替她梳发,迎荷则拿着拧干的布巾替沈之遥净手。沈之遥垂眸打量着手上昨日新做的寇丹,神态间比之一般刚及笄的小姐更添深沉。
“两日后祖母的寿宴准备的如何了?上次我让刘管家亲自去送的几个帖子,可都送到了?”沈之遥抬头道。
如今大小姐正和大夫人一起学着管家,迎荷早知道她要问,手下动作不停,回道:“早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如今都预备的差不多了,只剩些琐碎事等着请夫人的示下。刘管家那边帖子也已经送出去了,镇北侯府那边没见着杨夫人,不过昭王那边倒接下了帖子。”
听到后面一句,沈之遥微微皱起的眉才舒展了些,道:“这几日你让刘管家多提点着些,宴上绝不可出差错,知道了么?”
“是,奴婢知道。”
沈之遥抬手揉了揉眉心。
自新帝登基以来,沈府的境况已经大不如前,先帝在时,沈府也是公侯之家,老太爷还因为曾救驾有功十分得圣意,风光无限。
只可惜与已故永王,也就是与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并不亲热的兄弟交好,以至于被皇上所不喜,皇上即位后便开始走下坡路,沈老太爷离世后更没了倚仗,到如今的沈家主,早没了爵位,只剩了个从四品中书使。
沈家若再不找个靠山,只怕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所以此次沈老夫人的六十寿宴沈夫人和沈之遥才如此重视。
官场上的人个个精的很,平日里哪请的动他们?但沈老夫人原先也是侯门嫡女出身,她的寿宴再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
沈之遥指尖轻敲着桌案,对妙青道:“等用了早饭让阮妈妈过来一趟,有些事我要吩咐。”
妙青点头应:“是。”
官场上的人个个精的很,惯会见风使舵,皇上登基这么多年又陆续抬了不少自己人,个个颇知皇上心意,平日里哪请的动他们?
但是沈老夫人毕竟是侯门嫡女出身,母家与皇上生母也有些亲故,只要沈老夫人在,皇上再不喜沈家,也不会急着发落,她的寿宴,再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
大夫人陈氏是个手段精明之人,否则如今的官位沈家怕是都留不住。沈之遥从小耳濡目染,也颇有,虽才刚过及笄,却已经很有几分手段。这次寿宴对于沈家极为重要,母女两人很早便开始准备,几乎是事事都亲力亲为。
沈之遥回想着之前确定好的种种细节,指尖轻敲着桌案,对妙青道:“等用了早饭让阮妈妈过来一趟,有些事我要吩咐。”
妙青点头应:“是。”
沈之遥略放下心,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了拎着食盒走进院子的姜宁,忽地想起了什么,道:“我倒快忘了,那个叫阿宁的,这几日如何?”
迎荷对姜宁倒没有妙青那么不忿,如实道:“这几日按着您的吩咐让她做着杂活儿,给了些苦头吃,不过她倒也本分,老老实实待在这扶摇轩里,没怨言,也没出什么小动作。”
沈之遥轻嗤了一声,“那便好,还算她识相,如今哥哥正在考取功名的关键时候,可不能因为这些个人毁了前程。”
祖母的意思沈之遥心里明白,左右不过是想放个自己人在兄长的屋里,可娘亲岂会如祖母的愿?
如今阿宁进了自己的屋,沈之遥自然要看牢些。免得她还抱着攀龙附凤的心思,惹娘亲不快。
直到沈之遥用过早饭,往大夫人的院子去了,阿宁才终于得以喘口气,忙回了屋子加了件衣服。
方才忙起来还没注意,这会儿停下才觉得身子早被风吹的冰凉,一裹上衣服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才刚喘口气,外头就又响起了妙青的声音。
“阿宁,阿宁?又跑哪儿偷懒去了。”
阿宁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
“你去哪儿了?还不快去将大小姐昨儿换下的衣裳送去浣衣房,然后去水房看着水,哪哪儿都是活儿,你都看不见么?你是死人哪……”
阿宁连连认错,赶忙捧着衣裳往浣衣房去。
从扶摇轩到浣衣房要经过后花园的一条小径,路两旁种着刚好一人高的金桂,这时候是桂花尾期,香气浓郁,一来一回,连身上仿佛都沾染了桂花的天香,叫人身心愉悦。
阿宁忍不住多逗留了一会儿,趁着没人,偷偷采了几朵,拿到鼻前轻嗅了嗅香气,然后放进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随即心满意足地加快了步子。
刚出了小径,便见通往寿禧堂的方向,两个人正迎面走过来。
来人一身鸦青色圆领缂丝锦袍,身形瘦长,五官周正带着些书香气,眉眼间与沈之遥有几分相似,正是沈府长房大公子,沈之遥的大哥沈运。沈运身边即是他的随从庆安。
见是沈运,阿宁脸色变了变,立时停了步子,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大公子。”
沈运似乎也没想到会碰见阿宁,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惊喜,背着手点点头,“起来吧。”
阿宁直起身的同时,沈运的眼睛已经在阿宁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道:“几日不见,阿宁怎么像是瘦了些?”
阿宁低着头,闻言呼吸一紧,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她可没忘了造成她如今处境的罪魁祸首是谁。
这儿离扶摇轩不远,若是再被大小姐院里人看到就糟了。
思及此,阿宁生怕大公子再说出什么话来,不再拖延,忙恭敬道:“多谢大公子挂念,妙青姐姐还等着奴婢拿衣服回去,奴婢先行告退。”
自始至终,阿宁都没敢抬头,匆匆行了个礼,绕过沈运赶紧走了。
沈运看着阿宁的背影,小姑娘今日穿的单薄,却恰好将她柔婉姣好的身段勾勒了出来,简单的举手投足间便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沈运眼神暗了暗,回想起那日去祖母的院子第一次见到这小丫鬟的场景,简直让人过目不忘。
一旁的庆安见自家少爷这模样,适时奉承道:“果真不愧是大公子看上的人,真是好颜色,跑的这么快,只怕是害羞了。”
沈运笑了笑,“那是自然,合该这样娇俏的丫头才配得上侍候本公子,看看二房老大那屋里的莺莺燕燕,都是些什么庸脂俗粉。”
但随后,又似是有些不满地拧眉,“只可惜如今阿娘看的紧,连个通房也不肯给我。”
“夫人这不也是关心公子您么。”庆安劝慰道:“且奴才估摸着大夫人也是看这丫头是老太太屋里的人,怕不好收伏,这才先调来东院管教管教,迟早还不是少爷您的人?
庆安说完,见沈运脸色还是不大好,,嘿嘿笑道:“少爷若是等不及,也不必委屈了自己。大夫人不过是不喜她是老夫人院里的,但跟着老夫人哪比得上跟着您?想必她也是个识相的,侍奉了您后自会对您死心塌地,到时大夫人不就放心了?”
这话才让沈运听得舒坦,“还是你小子会说话,说的对,等祖母寿宴过了,我就再去和母亲说说,早些定了,免得二房哪里再出什么幺蛾子,如此佳人,怎么好让人多等呢。”沈运大笑了两声,心情舒畅地继续往前院去了。
另一边,沈之遥在大夫人院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二人商量了一下寿宴上的种种细节,沈之遥有些累,斜倚上软榻小憩。
迎荷放轻了步子走进来,轻声喊了一声:“小姐。”随即走上前,附耳在沈之遥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沈之遥微微睁开眼,却没有如迎荷想象中那样惊讶或不悦,只淡淡嗯了一声,道:“取几个银粿子赏给妙青,就说她事办的不错。”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
迎荷有些奇怪,但懂事地没有多问,依言取了钱出去。
门外,妙青正候在那里,见迎荷出来,忙谄媚地笑着走过去,期待道:“迎荷姐姐,大小姐怎么说?”
迎荷将那几个银粿子递过去,“大小姐赏你的,这几日辛苦你了。”
妙青双目一亮,接下钱笑意更深,“哪里的话,为大小姐做事,是奴婢的荣幸。”说着又分了一半送回去,“谢迎荷姐姐帮忙传话了。”
迎荷笑笑,没有接,“行了,小姐赏的你就拿着吧,这会儿小姐要午休,要谢等小姐醒了再来。”
“是,是。”妙青也没勉强,行了个礼目送迎荷进去,回身看着西角院的方向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幸好她留了个心眼,特意跟着阿宁过去,这才看到了她和大公子“偶遇”的一幕,不过被她看到,这可就不止是偶遇那么简单了。
小贱婢,惯会攀龙附凤的,看大公子对她那个亲近劲儿,留着始终都是个祸害。她等着看大小姐这回怎么整治她。
阿宁那边还不知道自己惹了祸事。
刚用完饭,平常极少来西角房的迎荷竟过了来找她,后边还跟着妙青。
阿宁看着妙青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眸子轻颤,福了福身,道:“这么晚了,不知迎荷姐姐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迎荷笑了笑,道:“大小姐让我来吩咐一声,阿宁,这两日你准备一下,两日后老夫人的寿宴,去前厅侍侯。”
话音一落,妙青面上的笑霎时僵在了脸上。
大小姐非但没惩戒阿宁,反而让她去前厅伺候。妙青嫉妒的眼睛红了一圈。
迎荷见妙青这幅模样,心里暗嗤一声蠢才,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阿宁的房间。
徒留阿宁站在原地很是茫然。